首頁 資訊 關(guān)注 名家 行業(yè) 機構(gòu) 大觀 圖片 視頻

聚焦

旗下欄目: 聚焦 市場 評論 軼聞

穆薩:黑暗與光并存,墨與色共生

來源:中國藝術(shù)資訊網(wǎng) 作者:海東 人氣: 發(fā)布時間:2019-11-27

  藝術(shù)家 穆薩

  我一直認為做藝術(shù)需要勤奮,以及兢兢業(yè)業(yè)的堅守,見到穆薩,我開始認為天賦更重要。

  天賦是一個人對藝術(shù)的感覺,由此而生發(fā)出靈感、創(chuàng)想,做出跟別人不一樣的東西。天賦亦猶如一枚種子,猶如自然花木,沒有“種子”,便無論多么刻苦都會平庸。

  所以藝術(shù)從來都只屬于少部分人,像中國的八大、齊白石,像西方五十歲才學畫的高更,像梵高……有多少人擠破腦袋去學,卻連皮毛最后都抓不住。因為他們對藝術(shù)的嗅覺并不靈敏,更多的是復制,是匠人般的技藝。

  穆薩屬于對藝術(shù)“有感覺”的人,他無需去刻意學誰,便有了自己的一面:一片漆黑里暗紅的玫瑰,或?qū)⑹桥f信封、舊報紙與枯萎的玫瑰搭配,帶著些美麗又悲劇的色彩,引人去思考:作者在想什么,表達什么,他是怎么樣一個人?

  玫瑰驛站 付青春

  穆薩其人其畫

  初識穆薩,是在藝博會的展廳,只見他滿手刺青,加之身材魁梧,絡(luò)腮胡子,穿著不拘一格,我很容易地認為他與很多美名其曰的“藝術(shù)家”差不多,直到看到他的作品,才被好好地“驚艷”了一把。舊而新的繪畫元素,陳舊的文化符號記憶,現(xiàn)代的語言,多種材料的綜合,呈現(xiàn)出來是一種全新的質(zhì)感。

  干枯的玫瑰在他畫筆下訴說著生命的榮辱,舊信封報紙張貼著歷史的痕跡,黑暗與光并存,墨與色共生,甚至是死亡與重生的氣息交織著,傳統(tǒng)與現(xiàn)代碰撞著,以為矛盾卻又和諧,使整個畫面有了情節(jié)和故事。

  畫者有著怎樣的故事啊?對于藝術(shù)他又有著怎樣的想法呢?

  “藝術(shù)是什么其實我不懂,但是我知道自己是誰,該干什么。”

  “也沒有什么好說的,就是去做就行。”

  玫瑰驛站 付青春

  作為多年采訪藝術(shù)家的我,既想挖掘點材料,卻又被這中最為簡單的真實、沒有套路所打敗。在這個城市里,其實通常每個人已經(jīng)形成了對外人,對媒體,對客戶準備著一套說辭,聽上去動人,后來又發(fā)現(xiàn)不過是套路。

  穆薩拒絕套路,如同他的作品。

  大地呼吸

  大地呼吸

  他沒有準備好感人又貼金的師承故事,沒有準備好動人心魄的從藝經(jīng)歷,而以作品說話,通過作品告訴人們,他是穆薩。他沒有國畫家的“夫子氣”,沒有多數(shù)當代畫家的“盲目自我”,沒有藝術(shù)老炮身上的“江湖氣”,而是一個簡單真誠的創(chuàng)作者。在當代藝術(shù)圈、 老炮圈、國畫圈都有他,但他又不被每個群體所同化,他拒絕虛偽和狡詐,厭惡不真實、狂妄自大、自欺欺人和怨聲載道、自我陶醉。

  穆薩深知,所有的“精明”對于藝術(shù)并沒有什么用處,所有的“混圈子”也不過是虛假的繁榮,他清醒自己該做什么,真誠而認真地做人做事做藝術(shù)。

  玫瑰驛站 付青春

  對話穆薩心中那束光

  “您的畫跟你們的信仰有關(guān)系嗎?”

  “早先一開始有些關(guān)系,我排斥畫一些有生命體的東西。比如人、獸、鳥這些有鮮活生命的,所以一開始我就畫一些類似于抽象的花卉或風景,喜歡用顏色畫一些伊斯蘭的細密花卉,后來慢慢地對畫畫了解得越多,對藝術(shù)有了一些認識以后就放開了,現(xiàn)在我基本在畫面里和思想上沒有信仰的影響和束縛,不過一直以來還是以真與美為創(chuàng)作根本,這是從小受到的信仰熏陶和父母教育所給予的根。”

  “您為什么畫了很多的玫瑰?當然還有別的花。”

  “其實我并不喜歡花,也不喜歡玫瑰,我有一段時期特別壓抑,情緒和生活都到了最低谷,偶然間我看到了在垃圾站旁邊扔掉的幾支雜亂的干花,其中一直玫瑰干花一下就抓住我的眼球,枝子干折了,也沒有葉子,但是花卻還是那種暗紅,比鮮花更為熱烈,對我觸動很大,自己也有所感悟。”

  花語

  “無論是黑暗角落還是安靜明亮的屋子里,總會被玫瑰那熾烈的暗紫紅色所打動,高興、與憂愁都可以去與它傾訴。從此我的案頭就多了一個插瓶,里面每年都更換干支的玫瑰,我喜歡喝茶時靜靜地看著它思考,也喜歡畫畫的時候看它那一團紅色。”

  “在低谷期它給了我很多能量,現(xiàn)在我畫的玫瑰并不只是一朵花,有時更多的是代表的一些情緒,一種寄托,一些語言,擬人的,懷念的,還有一些憧憬。”

  在苦難里找尋光芒,在困頓中尋找突破,人的經(jīng)歷總會給藝術(shù)添幾筆色彩,這些色彩使得藝術(shù)變得厚重,變得有深度有承載,有寄托,“我在黑暗中掙扎警覺生怕自己走錯做錯,我就等著朝著晨曦那一束光撒下來,驚動我,指引我告別黑暗,迎向光明。心向光明的人不懼黑暗,內(nèi)心黑暗的人不見陽光,這就是我畫里總是出現(xiàn)的那一束光。”

  花語

  舊物新語,不一樣的表達

  我還是很想去尋找穆薩藝術(shù)的源頭,他師承于崔翁墅、孫吉祥、崔東湑、楊聲、原國鐳等,崔翁墅擅長水彩畫,孫吉祥水墨自成一格,崔東湑筆墨蒼澀,楊聲色彩水墨皆佳,其人物畫很有特點和當代性,原國鐳傳統(tǒng)與當代并行不悖,穆薩或許吸收了他們部分的技法和長處,卻形成了完全不同的風格。他不喜歡千篇一律,不喜歡一種風格,不喜歡被束縛著,而是樂于去創(chuàng)造和改變,嘗試不同形式不同材料帶來的奇妙效果。

  一定要說他喜歡的風格,那么可以追溯到荒木經(jīng)惟,荒木經(jīng)惟攝影里那些妖艷到絕望的花與色,那些花開花謝里蘊含的死亡與重生的意味都能引起他的共鳴。“生命”“愛”“死亡”這些主題同樣根植在穆薩與荒木經(jīng)惟的作品中,絢爛之極又帶著悲劇感,悲劇感中又有著美學的意味,追溯到這里,或許穆薩的作品不再是一個“謎”,而是生活、閱歷、情感、思考、性格所共同形成的面貌。

  美艷不可方物

  美艷不可方物

  穆薩還喜歡松井冬子,松井冬子的作品正是把不同的文化元素組合在一起,混合了瘋狂與清醒,創(chuàng)造出一個充斥著極端的而且令人難忘的亡靈的世界。似乎,做藝術(shù)的人總與正常的思維有所區(qū)別的,而能不為“怪”而怪,不為“異”而異才能真正做到自然、恰到好處。

  穆薩喜歡在深夜里創(chuàng)作,喜歡在煙霧里思考,喜歡風雨大作時聆聽風的聲音舒緩壓抑的神經(jīng)。夜,一束枯萎的干花,一部恐怖片,一支香煙,與色彩談心,喜享受著無人抵達的孤獨,然后將這份孤獨和著黑夜里的某一束光,一起調(diào)和進色彩中、宣紙中,誕生著新的生命。

  穆薩 玉生煙

  穆薩 莊生夢蝶

  美艷不可方物

  于是有了《玫瑰驛站》系列,用水墨建構(gòu)基底,然后再賦以適當?shù)呐褪闱榈墓P觸,大塊水墨黑色中那一抹艷麗,如同人心臟的忽然悸動;也有《美艷不可方物》《莊生曉夢》的驚艷;有《曙光至》的希冀;《大地呼吸》斑駁中的明麗。舊物新語,水墨,顏料,宣紙融合著現(xiàn)代的冷感、敏銳的觸感,形成一種嶄新的藝術(shù)語言。

  新近,穆薩又在麻袋上創(chuàng)作一系列關(guān)于花的作品,叫《管盡閑花草》,以中國傳統(tǒng)古畫的審美與現(xiàn)代思維相結(jié)合,用宣紙在粗麻布上拓印一下,渲染色彩做舊,然后勾線畫畫,再在畫和麻布的融合中適當水洗做舊,營造一種視覺上的誤差。他通常使用國畫顏料,而調(diào)的色彩會融合多樣,有時會為一些效果運用一些進口的蛤粉或礦物色,他總是跟著自己的喜好來琢磨,卻常常出其不意。

  穆薩樂于創(chuàng)造,卻并不在形式上下功夫,沒有繁文縟節(jié),沒有鎮(zhèn)紙、不講究筆洗、調(diào)色盤,能將就則將就,就像穆薩本人一樣,順其自然的簡單真誠,卻以獨特的思維和語言,世俗的套路和虛偽似乎也拿他沒有辦法了。

  穆薩 《 曙光至·清影 2》 68x68cm 2017年

  穆薩 曙光至.蓮香

  結(jié)語

  多數(shù)的藝術(shù)家,我們從開頭就能猜到他繪畫的結(jié)局,同樣的模式,同樣的套路和同樣的復制,而對于穆薩來說,我們甚至猜不到他下一主題是什么,下一幅畫是什么樣的表達形式,會有什么變化,卻充滿了期待。

  管盡閑花草

  管盡閑花草

  作者簡介:李海浪,藝術(shù)批評家,策展人,ArtTouch藝術(shù)平臺主編

責任編輯:海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