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 墨 團 中 天 地 寬 文/王界山 “潤含春澤,干裂秋風”,恰似形容天地之間的大自然呈現(xiàn)于焦墨畫卷之中的萬千氣象。“黑墨團中天地寬”,在這純化的黑與白的表現(xiàn)之中,樸素為美的人文情懷及負陰抱陽的哲學思辨,使之焦墨用筆在施墨表現(xiàn)時,始終運用大道至簡的黑白筆墨,在一種矛盾的對比中尋求和諧統(tǒng)一、圓通共存。 焦墨藝術,是洗盡鉛華、無須粉飾的素美之容和返璞歸真之道,動靜之間頗有目及萬里、心游大荒之勢,足見魄力伏地、落墨有聲,存乎蒼茫之意、純真之氣?v筆間輕重緩急,其暢然快意,如長龍凌空呼嘯,軒然而來;又見山奔海立,沙起雷行;又如云蒸龍變,出沒無常。妙法既臻,菁華日振。氣厚則蒼,神和乃潤。得其法者,足可使其筆墨意趣橫生、縱其性靈;得其神者,則可如入無人之境,物我兩忘、置身虛空,妙造意外之象,妙得意外之功。亦如天人合一之作,皆因種下敬畏天地之因,結似有神助之果。 中國唐代山水畫家張彥遠在《歷代名畫記》中有云:“草木敷榮、不待丹碌之采;云霧飄揚、不待鉛粉而白。山不待空青而翠,鳳不待五色而彩,是故運墨而五色具,謂之得意。”他用五色概括墨之色彩變幻,形成一家之言。而清代的唐岱則又提出“墨分六彩”,即“黑、白、濃、淡、干、濕”,并認為以水調墨能呈現(xiàn)從黑白到色彩的無限豐富性。 今人將墨用于實踐感知,確實能夠生發(fā)諸多色彩,且可在有意無意間追求自然之趣和疏淡之味,令人產生無限遐想。而焦墨之骨法用筆則力透紙背、骨氣深穩(wěn)、體兼眾妙,既可厚重沉雄、精能之至,也可以筆入虛無、高古典雅,抒寫閑逸之趣,還可以使之虛實相生,在實中求虛,又在虛中求實,其造化無窮,貴乎自然而然也…… “筆墨當隨時代”,勿忘天地因時而變。21世紀之中國欣欣向榮,必將走向強國之路,倍需諸位仁人志士情注表現(xiàn)新時代的祖國山河之美,“于墨海中立定精神”,不斷創(chuàng)作出焦墨畫精品佳作,來回報我們中華大地母親的養(yǎng)育之恩。 舉辦“素墨豐盈——當代中國焦墨畫 作品聯(lián)展”,可以讓諸多的熱心人士,更加了解焦墨藝術的發(fā)展狀況,這支焦墨藝術創(chuàng)作隊伍必將在根深葉茂中成長壯大,走向更加寬廣和長遠的康莊大道! 2019年9月17日 作者系中國美術家協(xié)會理事 北京美術家協(xié)會副主席
邵璞:著名詩人、書畫家。中國美術家協(xié)會會員,中國美術家協(xié)會第九屆全國代表大會代表,中國作家協(xié)會會員。 1979- 1983年畢業(yè)于復旦大學,1995年-1997年日本金澤大學研究生院學習。 業(yè)余從事中國山水畫創(chuàng)作40余年。先后參加中國文聯(lián)、中國美協(xié)主辦的2014“中華情,中國夢”美術書法名家邀請展,《中國夢·太行情》全國中國畫作品展,中國文聯(lián)、中國美協(xié)、中國書協(xié)主辦的“中國夢-塑造中國新形象美術作品展”, 中國軍事文化研究會、中國美協(xié)藝委會主辦的“中道自然”——北戴河首屆著名美術家作品邀請展等展覽,《至璞之境王界山、邵璞中國畫作品展》、“美麗中國 攜手世界”——榮寶齋當代中國書畫名家作品展暨維也納聯(lián)合國中文日活動等展覽。 焦 墨 與 我 文/邵 璞
春山淡冶而如笑 53cm×133cm 邵璞 無論誰,他一生都在孜孜不倦地尋找著呈現(xiàn)他發(fā)現(xiàn)的方式,包括思想、包括哲學、包括詩歌、包括技能。
道為物之行 邵璞 用什么能呈現(xiàn)我靈魂深處最晶瑩神圣的部分給世界?八十年代時是我寫的詩歌《周末,我們去了女生宿舍》和《朦朧詩選》,此后有了書畫集《邵璞書畫》(2001年)和《邵璞焦墨藝術》(2013年)。
邵璞 焦墨 精神給世界帶來時間的永恒、精神給人帶來感情,很多人要用一個故事用一生呈現(xiàn)一個感動,而我,用焦墨、宣紙、毛筆呈現(xiàn)我心智的最不平凡的凝結,繼而呈現(xiàn)世界萬物的永恒。
大壑松風 邵璞 什么是焦墨?焦墨就是傳統(tǒng)中國畫。顧名思義,焦墨與通常中國畫相比,首先不用色彩,然后是很少用水,在美學思想、技法、傳統(tǒng)師承、表現(xiàn)手段、創(chuàng)作程式等方面與傳統(tǒng)中國畫完全一樣。焦墨山水畫,在中國畫發(fā)展歷史上,最早比較成型的焦墨在清代中國畫大家程邃的作品里見過,被國內外公認的焦墨畫大師和開山鼻祖是張仃先生,張仃先生因為文革被下放到農村后,喪失繪畫基本條件而與焦墨藝術結緣;從張仃先生開始,崔振寬、王界山、丁杰等很多著名中國畫大家開始嘗試用焦墨創(chuàng)作。
企者不立跨者不行 34x69cm 邵璞 我作焦墨,源于張仃先生焦墨藝術的啟發(fā)。 12歲接觸繪畫,從素描石膏像和人物開始,到小學中學的黑板報算是我藝術的出路。1977年,作為最后一批知青,我在青年點的鍋臺和天地間頑強堅持自學繪畫。1979年高考,我考入復旦大學中文系,此時傾注更多的是對文學的追求和對詩歌的熱愛,繪畫生涯轉入業(yè)余。1983年我進入中央人民廣播電臺,除做記者采訪外,還兼為《廣播節(jié)目報》(現(xiàn)在的《中國廣播報》)畫插圖。這個時期,彩墨、人物肖像、山水等,需要什么畫什么。1985年入中國作家協(xié)會《文藝報》,在其九年以及到日本留學的三年,給我的藝術帶來升華的轉機,開始與眾多藝術大師深度接觸、學習。也就是在這個時期,我接觸到張仃先生的焦墨藝術,并開始我的焦墨中國畫創(chuàng)作。
盤山石壁云難度 古木蒼藤不計年 34x137cm 邵璞 在參悟張仃以及諸位藝術大師的筆墨中,我認識到了中國畫在對物象和內心的概括、提煉,所能達到的筆墨的美學高度、形似高度,繼而是哲學的高度,是藝術生命之所在。
青山都是好屏風 49x180cm 邵璞 因為我的藝術學習起源于西畫,同時始終酷愛并深度鉆研傅抱石、陸儼少、范曾等藝術大師的藝術思想、藝術技巧,所以,我對焦墨藝術的理解與張仃先生還不完全一樣,主要區(qū)別在焦墨與水,焦墨與中國畫創(chuàng)作兩個當面我有很多自己的認識:首先焦墨可以最自由的寫心,就像用書法畫畫;焦墨本身局限也是無限,焦墨必須在中國畫筆墨上有發(fā)現(xiàn)和建樹;其次,焦墨其實不是一般人理解的僅為墨水瓶里的墨,怎樣的墨可以稱之謂“焦墨”,因人而異。我理解和堅持的“焦墨”與水離不開,與宣紙、毛筆離不開。水在“焦墨”里,猶如露珠一樣稀有,猶如每個人的血液一樣重要;仿佛草和牛羊一樣,吃進的是草,擠出的是奶。
人法地 地法天 69cm×99cm 邵璞 繪畫之于我,就像我與我的青春,無論走到哪,無論我在干什么,抑或貧窮抑或富有,我都從未真正放下過。
日中則移 月滿則虧 35x59cm 邵璞 回憶起來,我是持之以恒在生活和工作的所有機會瞬間播種繪畫的種子、收集滋潤禾苗的陽光雨露、勇往直前地耕耘。1983年我入職中央人民廣播電臺,1984年中央人民廣播電臺臺長楊兆麟抽調我重走新中國廣播史,這是人生第一次用一個月正月的時間,與山水完全無距離朝夕相處,深入陜北的大山縫隙中間蝸居,第一次乘十幾人的小飛機,從空中俯瞰山川風貌,乘驢車體會山川的脾性,到我從陜北在回到北京的時候,我?guī)缀踝兂闪说氐赖霓r民,只有我自己知道中國廣播史之外還收獲了什么。我把我交給平凡的機會和自然,平凡和自然回饋我神奇,這應該是我和藝術的生長邏輯。
相視而笑莫逆于心 67x44cm 邵璞 1986年,我又做了一次這樣的壯行,這一次用了一整年的時間,這次是我成為“中央講師團”的一員,離開北京,到了黃山腳下的巖寺鎮(zhèn),不遠處就是黃山、九華山。松林一團一團隨處可見。巖寺其實就坐落在黃山山脈的腳下,松與黃山松應屬同種同宗。黃山最得山水的精靈,因為黃山上云霧發(fā)達,所以山石和松都生機震天地感鬼神。這一年,飲黃山泉水,走沒有路燈的山間小徑,與飛禽和鳴,從山川風物寂寞相處。
好之者不如樂之者 68x27cm 邵璞 一年后,當回到北京時,恍如隔世,辦公室來了很多新人,我的辦公桌被移到的一個角落,位置滿滿的,不比出國,下鄉(xiāng)對人成長履歷沒有任何添彩,相反,在政治上、業(yè)務上,我徹底落后了,我的繪畫藝術僅僅進步在心智,真的不被人看到,不被人理會。我的繪畫就是這樣處于人們視線最恢朦的地帶。
聚才乃壯 69x34cm 邵璞 40多年來,我已經習慣了,在平日漫長的等待的時間中,我都會把精力集中到一本前輩的畫冊,每天晚上睡覺前基本把頻道鎖定在主角為山水的自然節(jié)目,深入一草一木的呼吸,感受松或其它植物的生命、感受巖石的性格。這應該就是那一種寂寞吧,這種寂寞就是信念、就是堅持、就是感情。我一直站在那不動,在很久后能看被到一幅不一樣的風景。
傲骨不可無 177cm×47cm 邵璞 藝術給我尊嚴、給我自信、給我朋友,給我機會、事業(yè)、專業(yè),更重要的是藝術其實自身是我最忠實的傾聽我傾訴、任我雕琢、給我回應的另一個世界,王翔先生曾經一次與范曉蕙談起我的畫時一語中的:邵璞失意時畫畫。其實“失意就是寂寞時、就是失敗時”。多年來在我內心深處,我其實一刻不敢懈怠,我不能辜負伯樂、辜負上蒼對我的賜予與發(fā)現(xiàn),我走在它們視線聚集出的彩虹之上。
靜漠恬淡 138x34cm 邵璞 縱觀中國美術史,每一個時代的繪畫無不成就在涅磐,畫家之間的長短無不如此:建樹在筆墨對物象和內心的概括、提煉和發(fā)現(xiàn)上的創(chuàng)新。藝術成長過程里最重要的環(huán)節(jié),在于“發(fā)現(xiàn)、提煉、概括”方面的建樹。焦墨中國畫破中國畫里七法,僅在墨、宣紙、毛筆三者中經營中國畫的博大精深,相當于徒手攀巖。
大巧不工 137x34cm 邵璞 在某種意義上講,焦墨等同于用毛筆在宣紙上寫詩,“筆墨”必須提煉到“詩意”,詩意必須同時極致達意“造型”。焦墨,在中國畫里是這種“發(fā)現(xiàn)、提煉、概括”的極致的體現(xiàn)之一,回避色彩,矯情用水,等于使中國畫去掉了衣著后還要達到“人是衣服馬是鞍”的程度,所以有無限風光在險峰的感覺。
寧為雞口無為牛后 136cmX34cm 邵璞 我是一個在商海和藝術兩棲的人。經商,把我?guī)У剿囆g家一般不可能到達的生活和自然的邊界;文學給我孕育出最深厚的概括時空的能力。我相信,我在商海的作為不會給世界留下任何波瀾,但藝術會。當塵埃落定時,我的焦墨藝術,一座純樸激蕩的來自靈魂的自然,會在人類的時空留下印痕。
全以山川為眼界 盡攜書畫到天涯 168x27cm 邵璞
汲古無悶 處和乃清 168x27cm 邵璞
清風出袖 明月入懷 168x27cm 邵璞
碧瓦千重合 珠簾一桁平 168x27cm 邵璞 |